中国信托业协会首席经济学家蔡概还:家族信托离不开法治健全

时间:2025/01/08 11:29:42用益信托网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富不过三代”,自古之今传承失败的例子比比皆是,山西乔家大院的乔家便是凤毛麟角的例外。乔家家规里面有“六不准”,如不准纳妾等,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做到了。但是,有一点没做到的就是吸毒。他们怎么富过三代了呢?蔡概还认为,首先是有一个好的家规,其次是多子,一个孩子未走正路,好的孩子顶上。即便如此,中国古代家族传承充满不确定性。所以中外都在寻求家族传承的一种制度安排,能够减少这种传承中的不确定性。就是靠法律和制度,未来还应当有金融科技。


信托是家族财富传承的最佳法律工具选择。一是信托财产具有独立性,它能够产生资产隔离的法律效果这与古代家族财富传承的“分家”同出一辙。但这种制度依然具有不确定性。所以要用法律制度来做隔断。隔断的效果,可以拿火锅来做比喻。没隔断之前你们家的财产就是北京的“铜火锅”。你做了一个家族信托隔断了以后,就是“鸳鸯火锅”了。当然做了隔断以后,也可能被击穿。很多人一看到击穿就想到法律制度被击穿了。其实,很可能是因为你做的隔断质量差,没隔好。二是因为信托方式可以实现差异,割出的财富可让子孙来受益。三是信托可以利用遗嘱来做隔断安排。我们国家民法典涉及到信托制度的就只有一句话,自然人可以依法设立遗嘱信托。它意味着当没有遗嘱的时候根据我国的民法的规定是法定继承,有遗嘱时可以选择遗嘱继承遗赠和遗嘱信托。四是适合家族财富管理和传承的安排的是打隔断的财产。既可以给资金打隔断,也还可以给非资金来进行隔断。非资金包括动产、不动产、有价证券、其他财产或者财产权。非资金来做隔断涉及到信托财产的登记。五是信托受托人的信义义务能够使财富得到很好的保护。要求受托者尽心尽力。如果你达不到新业务的要求出现过错,要以自有资金来赔偿赔偿家族或者说财富拥有者。六是适合就是利用信托制度在家族传承的时候可以帮助家族来实现公益慈善的目的。家族传承既要传承物质财富,同时也要传承精神财富。精神财富就是要做公益事业。做公益事业通常有三种方式。第一种是用捐赠的方式做慈善。第二种是用信托的方式做慈善。第三种是用服务的方式做慈善。捐赠和信托是出钱,服务是出力。慈善信托作为一种重要的实现精神传承的手段。被境外的家族广为应用,特别是经常和家族信托相结合。我国慈善信托已经突破了2000单,八十亿元人民币。


家族信托的功能和作用已经在境外实践,我们境内其实也早就有了相关的尝试,最近我发现2001年的时候。纽约时报亚洲版统计了过去1000年地球上最富有的50个人,其中有六个中国人上榜。六个中国人里面有两个皇帝、两个太监、一个大臣、一个企业家。企业家是谁?是广东13行的总商吴炳建,他在19世纪就设立了家族信托,他委托美国的铁路大王约翰穆瑞福布斯作为受托人,在欧美进行了大量的实业投资,金融机构的投资。或许他设立家族信托主要是投资于美国的股权。吴炳健身后,吴家每年能从家族信托中获得将近55万美元的信托收益。


家族财富管理有很多工具可以使用,而信托是家族财富管理与传承的最佳工具选择。我国的家族信托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民事信托,每一位成年人都能担任受托人,可以用来解决家庭内部的矛盾纠纷和处理一些特定的财产问题。另一类是营业信托,找信托公司担任受托人,以家庭财富的隔离、保护和传承为主要信托目的,提供财产规划、风险隔离、资产配置、子女教育、家族治理、公益慈善事业等定制化事务管理和金融服务。


只有在法治健全的社会,建立起“资产隔离”的信托法律制度,才对后人具有严格的约束力。比如,有的遗嘱信托规定,家族后代必须定期接受体检,如果发现有酗酒、吸毒等行为,将失去家族信托受益人资格;还有的规定,如果家族后代离婚,将失去家族信托受益人资格,等等。健全的法治保证了这些制度安排能够被严格执行,后代必须遵守,因此家族信托也常被喻为“从坟墓里伸出来的手”。家族信托作为一种复杂的财富管理和传承工具,其有效运作依赖于完善的法律环境和法规支持。


资产隔离对家族财富管理的制度安排而言最为关键。所谓资产隔离,主要是指交由资产管理人管理的财产,要和财产所有人的固有财产、资产管理人的固有财产、受益对象的固有财产,均实现法律上的分离,并分别记账、分别管理。设立家族信托后,信托财产就具有独立性,不属于委托人、受托人、受益人的固有财产,例如不能被委托人的债权人追索等。


 对比中国内地的信托公司和我国香港地区、新加坡的信托机构,会发现香港地区和新加坡的信托机构的设立门槛相对较低,可以不是金融机构,也可以不接受金融监管。相应地,这些信托机构只做资产隔离,不做资产管理,他们通常会把信托资产交给专门的第三方资产管理机构来打理。而中国内地的信托公司门槛很高,必须是持有牌金融机构,要有雄厚的注册资本,并且监管非常严格。既可作为受托人实现资产隔离,也可作为资产管理者对信托资产进行管处。近年也出现过“信托爆雷”事件,那是因为信托底层资产出了问题。比如,给房地产企业提供贷款,一旦这家房地产企业爆雷,贷款收不回来,就可能导致信托资产爆雷。所以,要防止信托爆雷,不是仅仅做好资产隔离就行了,还需关注信托的底层资产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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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首 席 金 融 评 论

责任编辑:liuy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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